腿上总盖着毛毯,已很长时间没有站起过,季邺南看他埋着头熟睡,双手揣着暖水袋,状态有些笨拙,忽然觉得他很可怜。
正巧屋内的钟点工端了茶出来,往石桌上轻轻一搁,轻微的磕碰立时惊醒熟睡的老人,眼看秦孝已睁开眼,季邺南便挥挥手把人支走。
“来了啊。”
大概因为刚醒,他嗓子沙哑,像卡了东西般不流畅。
季邺南抽了张铺了软垫的藤椅坐下,曲了一条腿,脚踝搭在另一腿的膝盖上:“昨儿没睡好?”
秦孝揭了茶盖,朝杯里吹了吹:“人老了,总是困的,到了睡觉的点儿却睡不着,只能一阵阵迷糊,把睡眠凑起来。”他喝了口茶,又说,“今儿怎么有空过来,这个点儿不上班?”
季邺南食指一下下敲着扶手,面上带了笑容道:“专程过来汇报一事儿,我和秦钦同时看上一姑娘,你说怎么办好啊。”
老先生笑:“这我可管不了,只能各凭本事竞争了。”接着,看向他,“什么姑娘啊,还同时看上,有这么好?”
他没接话,意味深长地看着他。秦孝淡定自若,看不出异样,转了话题道:“又一年了,日子太快,你抽空去看看你爸,代我上两柱香,告他老伙计想他了。”
很久以前,他也说过这话,当时的季邺南心怀感激,每次上坟都会替他点一支香。
他淡淡应了一声,突然笑起来:“我听说你搞那几个教育机构受阻,几大投资商同时撤资了,是真的么?”
秦孝瞬间变了脸色:“你这消息还挺快。”
他干脆笑出声,说:“人亲自打来电话,能不快么。”
老先生只知从郝东升死后,季邺南一直暗中监视他,却是到这会儿才明白,原来他还从中捣
鬼,毁了他的计划。那项目秦孝谈了很久,计划找人注资,再大肆宣传建立分支机构,打着募捐的名义做公益,做了好事也树立形象,本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却被季邺南从中搅了局,那其中水深了,好些事儿不能搬到台面上说,弄好了他威名远扬,弄不好晚节不保。
想到这,不免更加生气,就着拐杖竖直往下敲了敲:“你找人对付我?”
“被监视了这么多年,我适当回报一下也是应该的。”说着,他站起来,整了整衣服,“身体不好就别往外跑,多喝水吃药看医生,日子还长着呢,好好活着。我先走了。”
说完,便真的走了。
秦孝看着他走远,想找东西发泄,却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突然想起很久以前,那时候季邺南刚被送走,郝东升每半个月汇报一次他的情况,三月之后却突然感悟道:“这孩子要养好了是个孝顺的,养不好就是头狼啊。”
多年以来保持修身养性,他的脾气早不经激,越来越气,到后来心脏绞痛,才吞了颗速效救心丸。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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