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定已然?是皇兄的命,还是我的命?”姜檀看着他,十分认真,“皇兄,人各有命,你认你的命,我认我的命。命定我该保你平安,既如此,我又何必违背?你又何必推辞?”
姜枚沉默了。
他还能说什么?
生于皇室,是他的不幸。生就体弱,是不幸中的不幸。没了父皇关爱,没了东宫责任,他的天地一片灰白,好像成了真空。
他本以为,他会一直在那片灰白中,孤独等待死亡。
万幸,有了阿檀。
在他五岁时,多了个幼弟。从那以后,他的天地有了颜色,一抹暖色。温暖他二十年,从未改变。
对此,他还用说什么?
“好,我不推辞。”他微笑,笑得安恬,“阿檀要平安,我也要平安,我们都好好活着,一起活着。”
“没错!”姜檀眨眨眼,也笑了,“皇兄,我不是说过,你温柔仁爱,一定是位明君!弃天下于不顾,可不是明君所为。”
姜枚失笑。
这个傻孩子,又说傻话了。
他弃天下不顾?这太抬举他!天下之于他,从来是个幻影。从不会拥有,又何来放弃?
“好,好。我是明君,不弃天下。如我成了明君,一定授阿檀黄钺,护国安边,平定乾坤。”他笑说。
“好啊!”
姜檀眸光一闪,笑道:“皇兄,君无戏言,这话我可记下了。”
“好,记下。”
外面北风低回。东华殿内,两人相视而笑,只觉温暖。
腊月。
郢土一片冰冷,草木不生,连人也变少。
但在圴山下的黎水边,人却很多。郢卫之间的会盟,正在那里开始。
双方都已到了。
黎水冰封,岸边车马仪仗,郢主在搀扶下,走出马车。
车外风很冷,冬阳照在河冰上,反射刺目的光。他定定神,看向对面的卫人。
卫人并不多。
作为会盟而言,卫人不算少,但万一起对抗,卫人就少了。是真的这么少,还是另有隐瞒?
不论怎样都无妨,因为他有备而来。
郢主暗哂,目光扫过对面,落在居中的那人身上。
那个人玉树临风,轻裘含笑,像个王孙贵胄。那就是主帅?竟这么年轻。
他心中想着,目光继续扫,但扫遍了一圈,也没看见阿杞!
顿时,他站立难安。
阿杞没来?!难道……有了不测?他刚要发问,对面先开口了。
“郢主陛下。”说话的人,是那个主帅,“卫国佚王宇文初,问候陛下。”
这个人就是佚王。
郢主点点头,答谢:“佚王殿下厚意,愿结两国之好,寡人十分欣慰。之前,小儿多有冒失,实在惭愧。”
说着,他终于忍不住了,问:“不知小儿如今何在?”
宇文初一笑,反问:“不知洛王何在?”
“在此。”郢主急忙挥手。
立刻有人押上洛王。
洛王一身狼狈,垂头丧气,双手反绑在背后,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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