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说:“殿下,相爷,请二位放心。只要有我在,宫门严守不失!”
二人点点头,进宫了。
孙恪迅速行动,召集所有禁卫,重新做出部属。
三十人一队,配齐一应武器,遍布于宫外各处,小队往来不绝,成最强的御敌阵势。
对宫门的变化,宇文清一无所知。
他独坐殿内,又咳嗽起来。他的身子更差了,药物似缠绵入骨,蚕食着他的生机。
父皇死了,皇叔反了,边关乱了……
他才登基三个月,就发生这么多事。这些加在一起,让他忽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已老,已近风烛残年。
他不停咳,咳出了泪。
烛光映入泪光,眼前一片模糊。模糊中,有人走进殿内。
是谁?
天已晚了,禁卫会放谁进来?他拭去残泪,抬起眼,然后一怔。
是左相,还有……皇叔。
皇叔一摆手,左相就退下了,很恭敬地退下,而且由始至终,左相都没看他。
忽然间,他明白了什么。
“陛下,你余毒未净,该多休息的。”宇文初走过来,也坐下。
宇文清没做声。
他静静看着皇叔,看了许久后,才凄然一笑:“皇叔,你是来让我休息,还是来让我退位?”
一句话出口,他忽觉轻松。
仿佛一直以来,心上都压着块巨石,已压了太久,如今终于卸下。一切都挑明了,这样也好,也好。
“陛下,你病糊涂了,我怎会逼宫?”宇文初看着他,微笑。
“不会么?”宇文清也微笑,却笑得苦涩,“皇叔,事到如今,你何必再装?你若不为逼宫,何故害我父皇?”
“我害他?”
宇文初笑了,忽然大笑,笑声悲愤凄凉。
宇文清不由愣住。
皇叔爱笑,他俩自幼玩大,他见得最多。可他从没见过,皇叔这样的笑。
笑声已停。
皇叔看着他,冷冷问:“陛下以为,你父皇是何种人?”
“父皇他睿智英武,处事果决,是难得的明君。”他认真说。
“明君?陛下,你只说对一样,果决!你父皇的确果决,尤其在残害手足上,简直冠绝古今!”
宇文初的话很冷,目光更冷:“我父皇子嗣七人,五人都为他所害,侥幸活下来的,只有我一个!”
“你胡说!”
“我胡说?”宇文初一哂,逼视着他,“陛下,你想不想知道,我为能活着,都失去了什么?”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信!”
“不信?你是不想信,还是不敢信?”宇文初冷笑,字句如刀,“我年仅六岁,就被他视为威胁。他暗中谋划杀我,凑巧让我听见。从那开始,我为了自保,不得不改变。在这改变中,我失去父皇,失去母妃,失去朋友,失去自己!只因为,我必须变成另一个人,再不能是原来的我!一个小小孩子,为了活下去,必须扼杀自己,亲手扼杀自己!这是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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