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渡若第十_竹马为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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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很俗套的故事。

  自幼生长于书香门第的姑娘,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朝嫁入了京城的显贵士族。

  一年后,身怀有孕时,才发现,她所嫁的夫君对她并无半分情谊。

  她那位夫君的心,全系到了当年游学时、在梓州遇见过的一位姑娘身上。

  为了纳那位姑娘进门,他甚至破天荒地忤逆了家中一向威严的母亲。

  孩子诞下后,她的夫君终于得偿所愿。

  梓州来的那位姑娘身子骨弱,他的夫君便用珍贵的药膳日日温养着,尽管三年五年身无所出,她的夫君也从不对那姑娘说一句重话。

  而与之相对的。

  即使她的孩子再聪明伶俐,夫君也从不涉足探望,唯有到每年祭祖、不得不碰面时,他才勉强留目、考较一番、挑剔几句。

  但这都没有关系。

  她的孩子生得肖似她,性子又玲珑剔透,只要有他,在这深宅后院之中,她也算有了寄托。

  不去刻意留心后宅纷争、不去乞求主君怜爱,日子照样如流水般淌过。

  只是身在浑水之中,难免会被毒物觊觎。

  梓州妾室将她从四方小天地里强行扯了出来:

  她知道她心有悲恨,于是日日在她耳边、柔声闲话着荣宠恩爱;知道她看重家族声誉,于是不经意地提醒,“宠妾胜妻亦算令世家蒙羞”;甚至还告诉她,倘若自己有了孩子,又该是何等光景……

  她明明不想在意,可那字字句句,却如同跗骨之咒,任她如何洗刷,也剥脱不掉。

  直到妾室有孕。

  她开始担惊受怕,曾经压抑下去的怨痛悲屈,破开那层薄薄的障蔽,缓慢、缓慢地涌出来,将她淹没了。

  等她发觉不对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迟。

  ……

  “有一天夜里,我在睡梦中发觉喘不上气,睁开眼,看见她正掐着我的脖子。”

  深秋枯败的柳枝在微风中轻颤。

  陆宜祯也咬牙抖了抖,心尖的酸胀刺痛,几乎要化作实质的密网,将她收裹起来。

  她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身前的人。

  可贴在耳边的心跳声却是规律而沉缓的。

  好似他并没有太大的波动。

  陆小姑娘的鼻尖更酸了,就要哭出来,但她咬住唇,忍了忍,这才问:“那后来呢?”

  仿佛是听出了她话里的哭腔,隋意微微一顿,揽过她的肩膀抚了抚,笑道:“我没事。”

  “后来,我母亲清醒了过来,及时松开了手,抱着我、哭着道歉。”

  但那时候他才多大?一觉醒来,一向温柔的母亲竟想杀了自己……小姑娘光是想想,便感觉难受得喘不上气。

  “其实那一年,府里的人已经发现她的异样了。我当时年纪小,害怕再把这一晚的事情说出去,他们就会把我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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