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的开口道：“臣明白了。”
燕王看着一脸不爽的剧辛，心中也是有些无奈。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因为燕国不够强啊。
难道燕王就不知道，这种首鼠两端的计策所带来的弊病吗？
他当然知道。
可问题在于燕国的现状。
七国之中的倒数，可能也就比韩国强那么点！
别看国土那么辽阔，但实际上刚刚拿下的辽东有几个人？不都还是在督亢之地么。
齐国可以经受一次又一次的失败，燕国行吗？
燕国连一次失败都承受不了！
所以，燕国不能输，更不能够迎来霸主齐国的报复。
如果可以，燕王当然希望能够一举覆灭齐国，但……那可能吗？
别看苏秦那般言之凿凿，别看四国联军伐齐声势这么浩大，但实际上那是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你剧辛、苏秦是为了燕国好，难道寡人就不是了吗？
燕王心中突然觉得一阵无比的烦躁和疲惫，有些无可奈何的挥了挥手：“好了，今日之议就到此为止，都给寡人散了吧！”
众人纷纷散去。
走到宫殿门口，剧辛和郭隗再次对视一眼，同时重重的哼了一声，心中各自暗骂。
“无知愚夫！”
“愚蠢老贼！”
……
剧辛十分不快的走下宫殿，突然被人叫住，回头一看，居然是上卿邹衍。
剧辛强自压下心中怒火，拱手道：“不知邹卿有何事？”
邹衍还是那么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看了剧辛一眼，突然笑道：“今日老夫府上来了几名舞女，不知剧卿可有兴趣随老夫回府一观？”
剧辛这时候心情烦躁不已，哪里有心思去想什么美女？正想要拒绝，但突然心中微微一动，却又没有推辞，随着邹衍一起上了马车。
半个多时辰之后，在邹衍的书房之中，两人对坐。
并没有什么舞女佳肴，但剧辛看上去显然也不意外：“邹卿究竟想要说些什么？”
邹衍还是那一副世外高人的风范，沉默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剧卿，你可知道，大燕在齐国之中，其实埋藏着一名间谍。”
剧辛愣了一下，然后点头。
这年头大家相互搞间谍战搜集情报，也不是什么让人意外的事情。
邹衍又问道：“那你可知道这名间谍的身份？”
剧辛摇头。
邹衍道：“你不知道，老夫却是知道的。”
剧辛并不意外，面前这位上卿毕竟是王师，懂一些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也很正常。
邹衍轻声道：“这个间谍……确实是有大功于燕国的。老夫也不瞒你，若不是这间谍积极奔走，如此这伐齐同盟还真就未必能够成事！”
剧辛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此人……究竟是谁？”
邹衍默然。
良久之后，邹衍才道：“老夫只能够告诉你，大王……其实已经对此人产生了疑心。”
剧辛身体一震：“为何？”
要知道，像这样的死间一般都是十分得到信任的忠心耿耿之人才会去做这样的事，不应该被怀疑的。
邹衍叹了一口气，道：“因为大王突然发现，此人……似乎和赵国有所勾结！”
“什么？”剧辛再度吃惊：“这……”
邹衍摆了摆手，道：“所以，此事并非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大王身上的压力，也不比任何人轻！好了，老夫言尽于此，你自去吧。”
剧辛沉默良久，一声长叹，离开了邹衍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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