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与臣子论政事,这也没什么出奇的。
“儿臣参见父皇!”
“喔,你们也来了,”朱厚照招招手,“来来来,一起坐。”
载垨偷偷瞄了一眼张璁,张璁也只是例行公事的与他见礼。
朱厚照并不知道他们在‘背地里’都发生了什么,还以为这两日清闲无事,因而随意问道:“这才歇息了两天,就忍不住了。朕猜,你们联袂而来,是来问朕要差事的吧?”
载垨回禀,“父皇料事如神,不过儿臣和二弟讨差事也是想给父皇分分忧,以使父皇能够少些案牍劳形。”
“好,难得你兄弟二人有这一片孝心。”
载垨开始了,“父皇,此次儿臣入宫除了要讨个差事以外,还听说了一件事,觉得事关重大,不可不向父皇禀报。”
“何事?”
载垨跪了下来,“儿臣要参奏内阁首揆、建极殿大学士张璁张阁老!”
朱厚照眉头一挑,有些讶然,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他眼神微微斜瞄了一眼张璁,这家伙上手交叉放在身前,老长的眉毛耷拉着,一动不动。
载垨身后的载壦也有些意外:自己的劝诫难道有用了?
不过转念一想他是明白过来了,应当是舅舅又去充当了说客。
“载垨,君前奏对,可不能胡说八道啊?”
“儿臣明白,儿臣并没有糊涂,父皇,据儿臣所知,张阁老这些年来避君子、用小人,且放纵属下,贪赃枉法,敛财无数,更加闹出日本国银山所产的官银走私一案,其所涉金额甚大,仅近三年,已私吞官银千万两以上,望之触目惊心!
再者,数年以来,张璁排除异己,凡不从者,则命人罗织罪名,名为事君,实为窃国之柄,如此,怎能利于国?父皇深居九重,左右蒙蔽,未知之耳。如王琼、路忠铭之辈,入则密谋揽权,祸乱朝纲,出则如虎横行,吞噬无厌,其害不可言矣!天下官员摄其手段,瞻前顾后,不敢直言。儿臣今日在此所奏句句属实,乞父皇将张璁及其一干朋党革职拿问,以振人心!”
载垨这段话说完,朱厚照直接震惊了。
这处凉亭边的僻静之所一时间是落针可闻,所有人也都摒着呼吸。
大约过了五息。
张璁转身,面对皇帝跪了下来,说道:“皇上,日本官银数目不对一事,已由总督陈朝瑞一一详奏。臣正奉旨意密查,福郡王所说数额巨大,确属实情。且所涉人数众多,其中不乏臣所举荐之人。臣用人不当,受人蒙蔽,此臣失职,愿领陛下责罚!”
载垨一急,一句用人不当就想脱了干系?
“父皇!高达千万两的白银,这等数目若无张阁老默许,一些微末小臣,岂敢行此丧心病狂之事?!张阁老说用人不当,竟是这么简单的吗?!”
“那福郡王说是臣指使,可有实证?”
“这还不简单?将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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