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改称刘夫人为母,二人以婆媳处之。
哪里知晓,好容易寻到了郗翰之,知他已为一方封疆大吏,她尚未能喜悦两日,却惊闻他已然娶妻!
刘夫人初闻亦惊,然想起儿子如今已然二十有四,的确早该成婚,遂也觉合情合理,倒是于眼前这个巧娟,有些对不住。
可儿子与崔氏,也不过才新婚,崔氏更是高门贵女,也不知脾性如何,她这个母亲若此时便冒然提了巧娟之事,反倒教儿子为难。
她思忖片刻,方冲巧娟道:“好孩子,明日咱们先跟着翰之去,待见一见他那妇人,再做定夺,可好?你放心,我总会教你有个好着落。”
巧娟纵心中百般不愿,也只得含泪应下。
……
第二日一早,郗翰之便亲自携母亲一路往北,追赶已然先行的阿绮与刘澍恩等人。
因本就相距不过百里,刘澍恩又早得了吩咐,带着队伍渡江后,便行得十分缓慢,是以第三日傍晚,郗翰之便已携母赶至阿绮暂歇的山桑县驿站外。
站外道上,驿丞等早已迎候在侧,一见车马行近,忙上前行礼,欲将人引入。
马车中,刘夫人由巧娟与郗翰之一同搀扶着步下,甫落地,便下意识张目四顾,欲寻那位尚未见过的儿媳的身影。
然而左右瞧了数回,却皆是男子,不是驿站中人,便是随行兵卒,并无半个女子身影。
刘夫人稍有失望,然到底未多言。却是身旁的巧娟,捏着衣角嘀咕:“怎不见夫人来迎?”
声音不大不小,却恰落入郗翰之耳中。
他不由蹙眉。
他今日至此的消息,早先已命随从连夜快马送出,驿站之中,驿丞也罢,刘澍恩也罢,皆能迎候,独那该出屋迎候夫君与婆母的妇人,不见踪影。
虽二人关系不睦,可当着毫不知情的母亲,他不得不将将刘澍恩唤近,问:“夫人在何处?怎不出迎?”
刘澍恩道:“夫人前日夜里起便染了风寒,目下正修养着,此时不出迎,约莫是恐累及老夫人。”
他说的确是真话,然落在郗翰之耳中,自然并不相信。
须知那崔氏,可是连他这个夫君别后一年,返回建康时,都恍若未见,不曾出迎,如今又怎会尊他母亲?
倒是刘夫人,丝毫未见不满之色,闻言忙道:“儿媳想得周到,既染风寒,的确得多修养,咱们莫去扰她。”
郗翰之知母亲素来好脾性,遂掩下眸中冷色,搀扶着她入屋中去,一一安顿后,方冷下脸,快步往阿绮屋中去。
屋门外,翠微与戚娘左右守着,一见他面色不善行来,忙心惊肉跳地要上前阻止。
然一声“使君”才出口,他便已直接越过二人,推门而入。
屋门之内,是一间宽敞朴素的寝室,室中置了个半人高的木桶,其中正漫溢出丝丝缕缕的朦胧水雾。
而木桶之旁,却立了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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