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韩钧低头看了看自己铠甲上未干的血迹,散着腥气。
他听前来接应的侍卫描述,那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和婉儿一般大。刚受了那么多惊吓,此时再见血腥,怕要吓坏了。
他的手停了下来。
他环视了一圈,见墙根有个铜盆架,便过去蘸湿了布巾,擦拭着身上的血腥。
与此同时,房门推开,赵宸走了进来。
他身着姜黄行龙锦袍,上面染着血腥,给他的俊美添了些凌厉。
他看了眼窗前的屏风,透过侧面可见矮塌上韩攸宁的乌发,背对着他侧躺着。
他目光黯了黯。她在赵承渊面前,竟可如此放松。
他走到赵承渊面前,施礼道,“皇叔,父皇宣您进宫。”
赵承渊微笑,“太子,依你之见,刺杀是何人所为?”
赵宸神色不变,“谋逆大罪,侄儿不敢妄断。”
赵承渊依然是泰然自若,似乎并不把目前的困局放在心上,“总归跑不出这个皇室,筛一筛也就筛出来了。”
赵宸笑了笑,“皇叔到时与父皇细细解说一番,父皇想必是会斟酌明断。”
赵承渊坐到桌旁,喝起了茶,“太子传完了话,是不是该走了。”
赵宸见惯了皇叔狂妄,可接了旨意不进宫,却是没有过的。
“皇叔现在不打算进宫?”
赵承渊看穿了赵宸的心思,想留下来陪小丫头吧?
他道,“本王既请了昭平来,便该平安送他回府。”
“皇叔不必担心,昭平孤来送便是。”
赵宸转向韩钧,“定国公,这里交给孤,还请你陪同皇叔进宫。”
韩钧应下,宫里还有仪程没进行完,还有宫宴,让赵承渊留在这里他也不放心。
他看了看向屏风的方向,那是阿蔓的侄女,她陈家仅存的血脉。
他忍不住走了过去,想看看与阿蔓有些血脉联系的女孩。
赵承渊起身跟了过去,戒备地看着他。
与此同时,赵宸也快步走了过去。
韩钧很怪异地看了他们一眼,到底谁该防备谁?
同时心底又有些担心,陈攸宁与晋王关系走得似乎有些近,和太子似乎也颇熟识。
韩钧绕过屏风,站到了榻前。
床上的女孩背对着他,脸庞埋在被子里,他看不到她的模样。只是看这睡觉团成一团的模样,倒和她姑母像的很。
他不由得露出一抹淡笑来。
笑容淡化了他脸上的凌厉线条,让他严肃沉重的面容多了一丝柔和俊朗。
他正欲转身离去,就在此时,塌上的女孩翻了个身。
韩钧定在了原地,如遭雷击。
他定定看着女孩的脸。
那是他十几年来日思夜想的一张脸,每每想起,都是痛彻心扉。自己护了天下人,唯独护不了她。
大战得胜归来,没有阿蔓笑着奔向他,没有女儿的啼哭,迎接他的是惊天噩耗,孤零零一座坟冢。
他蹲了下来,“阿蔓?你是阿蔓?”
他声音颤抖着,又带着小心翼翼,生怕她又如梦中那般消失不见了。
赵承渊提醒道,“定国公,他是先夫人的侄女。”
韩钧眼中恢复几分清明。
他紧闭上眼,压下眼中涩意。
面前的女孩如此年轻,怎么会是阿蔓?
自己当真是魔障了。
“父亲。”
一声轻轻的声音响起。
韩锐蓦然睁开眼,对上一双澄澈的眸子。
女孩眼中含着泪,委屈地看着他,“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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