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猜测他是忧心皇后病情,还有人猜测彼时大周与西凉大战之后元气大伤,已然岌岌可危,而朝中已无可用良将,国库中无强兵的银钱,内忧外患之下皇上心神崩塌。
守在殿外的小太监支支吾吾,也说不出皇上的去处。
那时的父皇,分明没了生念,一心求死。
谁也不知母妃为何自缢,也不知那几日翊坤宫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翊坤宫上下的宫人都被以失职罪处死,一个活口都不曾留。
她也知道,局势在变,韩钧的性命岌岌可危。可是她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办法能保住他不死。
赵宸身子前倾,靠近王贵妃道,“母妃是想通过皇后来报复父皇?可皇后为何会听你的?”
以父皇之武功本能躲过那些箭矢,可他非但不躲避,还硬生生用自己身躯接下那些箭。
皇后。
母妃当初到底做了什么,皇后为何会任凭一个死去的人摆布,选了一个那般惨烈决绝的死法?
宫变那日,赵承渊率领大军杀进皇宫,他彼时根本无这一世的谋划周全,全凭着一刀一剑地砍杀,一命换一命的打法。
赵宸站起身,眸光沉沉。
他彼时曾以为,皇后是看皇上大势已去,不想受辱而自尽。可如今看来,皇后的死,是母妃对父皇的终极报复。
几日之后,母妃自缢而亡。
梁忠打探到这两日太医都不曾离宫,而太后身子又好好的,除了皇后没有旁人会让父皇如此大动干戈了。
父皇在那之后,每日如同一头困兽,暴躁凶残,不知多少臣子宫人死在他的雷霆震怒之下。
赵宸沉眸,重复着她的话,“要命……”
父皇顿时什么都顾不得,飞奔往凤楼。
赵宸道,“这两日不少大臣去太子府拜访,说是有诸多急务需皇上定夺。孤只管着大理寺那一摊子,旁的却是无权过问,便没有见他们。不过孤思来想去,还是该知会父皇一声。”
在那之后,父皇的私兵群龙无首,人心涣散,赵承渊势如破竹,一举拿下皇宫。
赵宸踱步到坤宁宫前,吴俭和众多侍卫宫人守在宫门口,个个神色紧绷。
可最后形势却急转直下——
赵宸去了慈宁宫与太后说了几句话,便去了乾清宫,却并未见到皇上。
吴俭迎上前,却一改以往的笑模样,只恭谨地请安,随后问道,“太子殿下,您这是……”
现在想来,恐怕是母妃的报复,成功了。
有侍卫跑到父皇前面,高声禀道,“皇上,皇后在凤楼楼顶,手里拿着刀抵着脖子!”
父皇两日不早朝,不知多少大臣打着国事的名义去太子府打探,可父皇并未让他监国,他便一概不见。他若见了,父皇事后追究,怕是要怀疑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那至高之位了。
赵宸其实知道,父皇是在坤宁宫。
王贵妃冷笑,“越是这样的人,后悔起来越是要命。”
吴俭打着哈哈,“老奴不敢妄自揣度皇后。”
赵宸站在宫门口许久,他能闻到宫内飘出来的熬草药的气味。
皇后的身子一向不好,太医悉数留在宫中也是家常便饭,可父皇因着皇后的病情连续不早朝,却是不曾有过——除了前世皇后自尽前那场大病。
可定国公如今还好好活着,母妃的报复尚未实施,皇后为何会提前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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